第 42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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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2 章
顏可梨起身，看著路十站得恭恭敬敬的樣子，她站定在其面前，距離不近，一兩米。
“送我回去吧？”
路十想起路有執的話，“主子說了，讓您在這等著。”
“不管他，你送我回去吧？”顏可梨微笑。
路十自從跟在路有執身邊的時候，就沒見過他正常的笑容，沒想到能在同是主子的她臉上看見。
顏可梨其實沒什麽想法，她真的只是想回去而已，只是因為現在身體不舒服，需要一個人攙扶一下。
強忍著心口傳來的痛意，看路十什麽也不幹，她還是自己邁開腿走。
算了，靠人不如靠己。
慢悠悠挪著身體，從亭子裏出來，整個人走得像七八十歲的老太。
路十在旁看著，最終還是挪動腳步，往顏可梨身邊走去，正打算扶著她，結果路有執便出現了。
臉色陰沈，嚇得他連忙放下手。
“主子...”路十覺得人生短暫不過如此，路有執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戳穿，但是他什麽都沒有做。
都怪她。路十怨恨又隱蔽地瞪了顏可梨一眼，要不是她對他笑，他怎麽會上前攙扶，還被主子這麽盯著。
顏可梨出於禮貌的微笑換來路十一瞪，好在她不知道，繼續挪動身體。
看到路有執過來了，她笑了，忙招手，“弟弟，快來扶姐姐回去！”
也不知道藥谷為什麽奴仆都是男子，不然顏可梨何至於此。
“姐姐。”路有執上前，微笑牽著手，“不準叫我弟弟。”
人是扶著回去了。夜晚降臨的時候，赤眼帶著它的消息來了。
好消息是，赤眼知道一些消息。
壞消息是，一人一鳥存在溝通問題。
赤眼輕啄顏可梨的手，而顏可梨又在思考赤眼的意思。
一人一鳥僵持了幾刻，最後赤眼飛走了。
只留下一只伸出去的手。
顏可梨：走的時候提前說一下啊！
等得不久，往常這個時候路有執不會來，她不能出去，但時間空間都是她的。
等不了多久，赤眼來了，順帶一個沈齊之。
沈齊之一襲夜行衣落在顏可梨面前，發絲淩亂，眼中是紅血絲，看起來有些疲憊。
在見到顏可梨的時候，他伸手將人擁入懷。
“梨兒...”他想死她了。
沈齊之毫不驚訝她換了個人，顏可梨猜是赤眼說的。
伸手輕輕抱了抱眼前的男子，寬大的肩膀讓顏可梨覺得安心。
“我好想你！”其實兩人分開不過幾天，但顏可梨卻覺得很久。
無聲的擁抱讓沈齊之覺得心暖暖的，將人松開了些，執起顏可梨的手，把了個脈。
“怎麽了？”顏可梨看著沈齊之收回的手，詢問。
這幾日回到原來的身體，她很不舒服，哪哪都不舒服。特別是心口和腦袋，感覺隨時要升天。
然而她自己給自己看了一下，卻沒把出什麽問題，脈象平穩得像沒有生病。
沈齊之抿唇，眉間是解不開的憂愁。見顏可梨詢問，他還是笑了笑。
“沒事。”沈齊之從腰間拿出一個瓷瓶，打開能聞到一點血腥味。“吃了就沒事了。”
顏可梨接過，看著那黑乎乎的丹藥，聞著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，第一次生出了厭惡。
“我能不吃嗎？”顏可梨迷糊了，皺著眉，“你用自己的血去做藥了？”
“不是？”不是他的血。
沈齊之站得筆直，就怕被她看出端倪。
藥是這幾天準備的，拿錢砸出來的藥引子。用的是那些未出嫁女子的血，量不多。
“不吃？”沈齊之見眼前的人遲遲沒有動作，伸手奪過，壞笑，“不吃我餵你！”
沈穩的形象一下子就打破。
身材高大的人執著丹藥將人逼在椅子上，沈齊之的一手撐在椅子的扶手，稍稍彎腰，將人困在懷裏。
顏可梨呆呆地看著他，在他準備將藥放在他自己的口中的時候，她動了。
“吃藥就吃藥！”顏可梨氣了，拿過藥一口吞下。
吃就吃，搞什麽動作？
沈齊之面露遺憾，彎著腰將人抱起來。
他看出來了，顏可梨連走路都是個問題。
將人抱著坐在榻上，在顏可梨想要掙紮的時候，開口，“就這樣抱著說話吧！”
“赤眼這幾天跟著他們到了一間密室，外表看起來很正常。今天它還看見有人將女子抓出來，在一條小道上，他們與一些老鴇和軍官打扮的人取得聯系，一手交錢一手交人。問題在於，她們身上傷痕累累，臉色蒼白，看起來流了很多血。”
“這是為什麽？”如果只是單純將人賣出去，為什麽要把她們弄出傷口？是因為她們不聽話？
“不知？”沈齊之將頭輕輕靠在顏可梨的肩上，“不過我猜，可能與某種蠱蟲有關。”
顏可梨給的書上面記載了靈魂種蠱的法子，需要許多個未出閣女子的血滋養蟲子。
這些蟲子可以保住魂魄，並將其轉移到別人身上，就像顏可梨這般。
也許藥谷有更完美的法子，將死去的人“醫”活？而不是像他這般，在顏可梨醒來後還需要一直尋找。
可能這也是長生的法子？
能通過這樣的辦法長生，沈齊之覺得，藥谷富起來不是事。世間多得是想長生的人。
當然這只是猜測。
沈齊之還是將他的猜測告訴了顏可梨，也將她剛服下的丹藥藥引子告訴她。
顏可梨皺眉，忍住嘔出來的沖動，抓緊了沈齊之的衣服。
“或許我錯了！”顏可梨垂眸思索，“當初父親留給我的書，或許不是讓我傳承下去，而是讓我毀了它們。”
因為那些書多是極端的書籍，治病救人的法子很是兇險，若是真如沈齊之所言，那麽裏面肯定也有這些類似長生的法子。一旦書籍傳出去，多的是人研究搶奪。
所以父親將書留給她，是為了毀掉，而不是為了讓她傳承。要不是年少無知，以及她沒有這方面的天賦，她又怎會將書籍拿給沈齊之學習？
原來是她的錯！
“不！”沈齊之安慰，“你爹肯定不是出於毀書目的才將書留給你的。或許，他覺得這書留著有風險，卻也有機遇。若是有人能改善書中的極端法子，那這些書便有用，甚至有大用處！這般才不會被心懷惡心的人搶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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顏可梨起身，看著路十站得恭恭敬敬的樣子，她站定在其面前，距離不近，一兩米。
“送我回去吧？”
路十想起路有執的話，“主子說了，讓您在這等著。”
“不管他，你送我回去吧？”顏可梨微笑。
路十自從跟在路有執身邊的時候，就沒見過他正常的笑容，沒想到能在同是主子的她臉上看見。
顏可梨其實沒什麽想法，她真的只是想回去而已，只是因為現在身體不舒服，需要一個人攙扶一下。
強忍著心口傳來的痛意，看路十什麽也不幹，她還是自己邁開腿走。
算了，靠人不如靠己。
慢悠悠挪著身體，從亭子裏出來，整個人走得像七八十歲的老太。
路十在旁看著，最終還是挪動腳步，往顏可梨身邊走去，正打算扶著她，結果路有執便出現了。
臉色陰沈，嚇得他連忙放下手。
“主子...”路十覺得人生短暫不過如此，路有執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戳穿，但是他什麽都沒有做。
都怪她。路十怨恨又隱蔽地瞪了顏可梨一眼，要不是她對他笑，他怎麽會上前攙扶，還被主子這麽盯著。
顏可梨出於禮貌的微笑換來路十一瞪，好在她不知道，繼續挪動身體。
看到路有執過來了，她笑了，忙招手，“弟弟，快來扶姐姐回去！”
也不知道藥谷為什麽奴仆都是男子，不然顏可梨何至於此。
“姐姐。”路有執上前，微笑牽著手，“不準叫我弟弟。”
人是扶著回去了。夜晚降臨的時候，赤眼帶著它的消息來了。
好消息是，赤眼知道一些消息。
壞消息是，一人一鳥存在溝通問題。
赤眼輕啄顏可梨的手，而顏可梨又在思考赤眼的意思。
一人一鳥僵持了幾刻，最後赤眼飛走了。
只留下一只伸出去的手。
顏可梨：走的時候提前說一下啊！
等得不久，往常這個時候路有執不會來，她不能出去，但時間空間都是她的。
等不了多久，赤眼來了，順帶一個沈齊之。
沈齊之一襲夜行衣落在顏可梨面前，發絲淩亂，眼中是紅血絲，看起來有些疲憊。
在見到顏可梨的時候，他伸手將人擁入懷。
“梨兒...”他想死她了。
沈齊之毫不驚訝她換了個人，顏可梨猜是赤眼說的。
伸手輕輕抱了抱眼前的男子，寬大的肩膀讓顏可梨覺得安心。
“我好想你！”其實兩人分開不過幾天，但顏可梨卻覺得很久。
無聲的擁抱讓沈齊之覺得心暖暖的，將人松開了些，執起顏可梨的手，把了個脈。
“怎麽了？”顏可梨看著沈齊之收回的手，詢問。
這幾日回到原來的身體，她很不舒服，哪哪都不舒服。特別是心口和腦袋，感覺隨時要升天。
然而她自己給自己看了一下，卻沒把出什麽問題，脈象平穩得像沒有生病。
沈齊之抿唇，眉間是解不開的憂愁。見顏可梨詢問，他還是笑了笑。
“沒事。”沈齊之從腰間拿出一個瓷瓶，打開能聞到一點血腥味。“吃了就沒事了。”
顏可梨接過，看著那黑乎乎的丹藥，聞著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，第一次生出了厭惡。
“我能不吃嗎？”顏可梨迷糊了，皺著眉，“你用自己的血去做藥了？”
“不是？”不是他的血。
沈齊之站得筆直，就怕被她看出端倪。
藥是這幾天準備的，拿錢砸出來的藥引子。用的是那些未出嫁女子的血，量不多。
“不吃？”沈齊之見眼前的人遲遲沒有動作，伸手奪過，壞笑，“不吃我餵你！”
沈穩的形象一下子就打破。
身材高大的人執著丹藥將人逼在椅子上，沈齊之的一手撐在椅子的扶手，稍稍彎腰，將人困在懷裏。
顏可梨呆呆地看著他，在他準備將藥放在他自己的口中的時候，她動了。
“吃藥就吃藥！”顏可梨氣了，拿過藥一口吞下。
吃就吃，搞什麽動作？
沈齊之面露遺憾，彎著腰將人抱起來。
他看出來了，顏可梨連走路都是個問題。
將人抱著坐在榻上，在顏可梨想要掙紮的時候，開口，“就這樣抱著說話吧！”
“赤眼這幾天跟著他們到了一間密室，外表看起來很正常。今天它還看見有人將女子抓出來，在一條小道上，他們與一些老鴇和軍官打扮的人取得聯系，一手交錢一手交人。問題在於，她們身上傷痕累累，臉色蒼白，看起來流了很多血。”
“這是為什麽？”如果只是單純將人賣出去，為什麽要把她們弄出傷口？是因為她們不聽話？
“不知？”沈齊之將頭輕輕靠在顏可梨的肩上，“不過我猜，可能與某種蠱蟲有關。”
顏可梨給的書上面記載了靈魂種蠱的法子，需要許多個未出閣女子的血滋養蟲子。
這些蟲子可以保住魂魄，並將其轉移到別人身上，就像顏可梨這般。
也許藥谷有更完美的法子，將死去的人“醫”活？而不是像他這般，在顏可梨醒來後還需要一直尋找。
可能這也是長生的法子？
能通過這樣的辦法長生，沈齊之覺得，藥谷富起來不是事。世間多得是想長生的人。
當然這只是猜測。
沈齊之還是將他的猜測告訴了顏可梨，也將她剛服下的丹藥藥引子告訴她。
顏可梨皺眉，忍住嘔出來的沖動，抓緊了沈齊之的衣服。
“或許我錯了！”顏可梨垂眸思索，“當初父親留給我的書，或許不是讓我傳承下去，而是讓我毀了它們。”
因為那些書多是極端的書籍，治病救人的法子很是兇險，若是真如沈齊之所言，那麽裏面肯定也有這些類似長生的法子。一旦書籍傳出去，多的是人研究搶奪。
所以父親將書留給她，是為了毀掉，而不是為了讓她傳承。要不是年少無知，以及她沒有這方面的天賦，她又怎會將書籍拿給沈齊之學習？
原來是她的錯！
“不！”沈齊之安慰，“你爹肯定不是出於毀書目的才將書留給你的。或許，他覺得這書留著有風險，卻也有機遇。若是有人能改善書中的極端法子，那這些書便有用，甚至有大用處！這般才不會被心懷惡心的人搶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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